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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早晚应该讨论一下这个事情了:当我们在培养我们的医学生的时候,我们不断告诉TA们努力学习和工作到精疲力竭是正常的,还不断颂扬这种“学习精神”,这最后导致我们培养出来的医生对有身心障碍的人充满了定见和偏见。

仔细说来,有两点。第一点是,完全没有必要地超负荷学习,让大量有身心障碍的人不得不退出医学学业,这导致在整个医学领域内,很难有身心障碍的人分享TA们的经历和理解。第二点是,这种学习流程,让最后通过流程的医生认为在精疲力竭的时候还继续咬牙冲刺不仅是“应该”的事情,也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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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说。知道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是非常容易让人产生疏离感的。因为你自己也可以看到,你的精神问题影响到了你的行为、你的思考方式、你的思考模式。你自己也知道,那些行为和想法,并不理智,也对你自己的身心健康没有好处。你还知道,其它人看到你做出来的事情,肯定觉得你要么是怪胎要么是蠢货。但所有这些,其实都不是你能控制的。所有这一切,真的让人觉得非常孤立无助。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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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食障碍与跨性别社群

❶ 进食障碍可能会影响到任何人,无论性别、种族、年龄、
出生时被指派的性别、精神状况、是否有身心障碍、信仰、体形、等等。
❷ 根据多项研究,跨性别者患进食障碍的可能性比其它人更高。
❸ 引发进食障碍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希望获得想要的身材、希望能获得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更男性化/更女性化,等等。
❹ 如果怀疑自己有进食障碍,请及时寻求帮助。你可以在网上找到相关的测试问卷、热线电话、和医生信息。

注:进食障碍包括暴食、厌食、异食等各种疾病。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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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需求比较少的身心障碍者,常常被认为“根本就不是身心障碍者”,所以TA们的那些和障碍相关的需求总是被忽视。
相关需求比较多的身心障碍者,常常被认为“这样的人也要照顾到的话实在太难了”,所以TA们的需求也总是被无视。

神经多元谱系人/精神智力障碍者的需求常常被推到一边,因为大家觉得TA们“四肢健全不可能有障碍相关的需求”。
而身体有障碍的人常常根本无法进入各个场所,而且大家拒绝这个事情做任何改变。

不能被一眼看出的身心障碍者,常常被认为是“只是懒惰而已/装出来的病”。
能一眼就被看出的身心障碍者,更是常常直接被社会排挤到一边。

怎么说呢?好像我们社会就真的没有给身心障碍的人留一点点生存的空间。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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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人们才能意识到,我们这些长期病患其实根本无法预测我们身体健康状况的变化,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几分钟后,几小时后,几天后,或者几个月后,我们的身体健康状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很可能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仅仅是几小时后,我就会突然像被卡车碾过那样难受,而且病情突发之前可能也并没有什么身体预警信号。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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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及非二元自闭谱系联盟(Autistic Women & Nonbinary Network)就内克斯·本尼迪克特之死发表声明,以下内容为节选:

女性及非二元自闭谱系联盟,与以下签字的各个组织和个人一起,对再次发生的针对跨性别的谋杀事件表示强烈谴责。这位16岁的跨性别学生内克斯·本尼迪克特在学校卫生间遭同学袭击后死亡,而此前他已在学校遭受了一年多的全面性欺凌。

内克斯是俄克拉荷马州欧瓦索市的一名肖克托族学生,自我认同为非二元性别流动人,使用他/TA作为人称代词。TA学业成绩优异,才艺出众,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在俄克拉荷马州参议院第615号法案通过后,学校管理层强迫内克斯使用女卫生间。此后的几个月内,TA遭到无数霸凌。最后,正这些没有及时获得干预的霸凌夺走了内克斯的生命。

俄克拉荷马州参议院第615号法案是一项“卫生间禁令”法案。它规定,俄克拉荷马州的公立和特许学校学生必须使用与他们的“生理性别”相对应的卫生间,该法案将“生理性别”定义为“在出生证上原始标记的、基于遗传学和生理学的男性或女性的生理状况”。该法案要求所有多间隔卫生间和更衣室都必须指定为单一性别设施,违反这项规定的学校将面临财政处罚。对于那些不愿意使用与出生时指定性别相对应的卫生间的学生,他们只有两个选择:冒着暴露跨性别身份的危险使用学校的单间卫生间,无论单间卫生间的地点离教室有多远,也无论单间卫生间的卫生情况有多差;或者根本不使用学校的卫生间。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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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觉失调(精神分裂)患者常常被社会认为是具有强攻击性的,很危险的人。但实际上,思觉失调患者遭受暴力攻击的可能性,是思觉失调患者发起暴力攻击的14倍。而且——

❶ 思觉失调几乎从来都不会导致病人的暴力倾向。思觉失调患者并不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有暴力倾向。

❷ 思觉失调患者常常被以“思觉失调”为由剥夺自主权。而且,政府人员和医护人员会习惯性地默认思觉失调患者有暴力倾向,所以当思觉失调患者发病时,这些人常常会立即暴力攻击这位患者,甚至连“这位患者是否真的会在发病时暴力伤人”都不会去询问。所有这些,都让思觉失调患者更容易遭受虐待和暴力。更糟糕的是,思觉失调患者常常难以逃出被虐待的绝境。一旦遭受亲属或者伴侣虐待,思觉患者往往会无路可走。一边是患者可能会因为病情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幻,从而更容易被施加虐待的人所操控,另一边是我们的社会,把思觉患者逃离虐待自主生活的路给堵死了。

另外,请各位精神疾病患者,特别是思觉失调患者,在选择医疗服务之前千万要做足充分的调查。如果有医护人员试图以你认为有害的方式治疗你,那你应该毫不犹豫第一时间更换医护人员。你的健康和安全应该优先于其它任何事情。 source
Forwarded from 微博精选
Media is too b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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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吃一碗拉面,会和大家有什么不同吗?

或许那些你未曾注意过的小细节,一级楼梯、一个岔路口,就造成了你我之间的障碍

虽然我们的无障碍还达不到十全十美,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连结在帮助我跨过这些障碍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珍贵 source
Forwarded from 推特翻译
我真的受够了那些觉得“外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的人了。

我不点名了,但我之前看到有个网红说什么“我一看某某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然后那个帖子下面有几百个人纷纷留言表示同意。

我想到了我自己。我小时候有很严重的斜视,别的小孩都觉得我很可怕。这些小孩有些会当面指责我说我有意吓唬TA们,也有一些会告老师,说我有意斜眼看TA们。但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我天生有斜视而已。

后来,我决定去做了眼睛手术。我为此花了很多钱,术后恢复期又遭了很多罪。尽管如此,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完全正常”。看到别人说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品质”,我特别紧张特别恐惧。我最怕的就是遇到那种会因为我的外表而认定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

事实就是,外表和人品没有一点关系。你觉得自己能“一眼看出谁有问题”?你觉得自己有“一看就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天赋?别瞎想了,你不过是对那些和你不一样的、身心有障碍的人怀有深深的偏见而已。 source
Forwarded from 推特翻译
小提醒:

任何疾病也好,身心障碍也好,在每个人身上的表现都是不同的。仅仅因为你看到某个患有某种疾病或者有某种身心障碍的人能完成什么事情,并不意味着另一个有相同疾病或障碍的人也能完成同样的事情。请不要因为有人能做到,而另一个人不能做到,而认为另一个人没有竭尽全力。

另外,我们具体能完成什么样事情也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仅仅因为你看到我们某天能完成某个事情,并不意味着我们每天都能完成那个事情。请不要因此而认为我们没有竭尽全力。

最后再补充一点,有时候我们会迫于生存压力而不得不冒风险做一些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健康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你看到我们能做某件事情,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不冒健康风险完成这件事情。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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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占用无障碍停车位边上预留的轮椅下车区,否则我们会无法下车。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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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我们需要一个给人“方便”的城市 —— 我指让所有人都能有干净的公共厕所可以使用的城市。

乙:没有足够可供使用的干净公共厕所,意味着大量有慢性疾病的人将很难自由地出门,也意味着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会因为“随地方便”而被频繁地刁难和治罪。我自己的情况是,我现在的病情会让我需要更频繁地使用厕所,所以很多时候当朋友邀请我一起去什么地方玩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不得不因为考虑到使用厕所的问题而拒绝我朋友的邀请。

丙:其实这个事情背后,是有政治力量在有意减少公共厕所数量和维护资金。这种政治策略的名字叫“如厕拴绳”,目的就是进一步压迫那些遭到偏见和歧视的人,不让TA们出门,把TA们拴在家里,不让TA们有进入公共空间的机会。女性是这种政策的长期受害者。黑人因这种政策受害更久。现在,跨性别、穷人、身心障碍的人、和无家可归的人仍然受这种政策之苦甚深。这种政策背后的逻辑是要把所有不够“主流”的人排除出我们社会的公共生活。这真的很坏。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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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以为自闭谱系人对其它人没有兴趣。但实际上,为了可以和其它人建立联结,很多自闭谱系人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系统学习心理学和社会学,甚至找来各种课程、书籍、文献、和视频仔细研读。

确实,有不少自闭谱系人会回避社交,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对别人不感兴趣,而是因为:
❶ 社交对我们来说是很花费精力的事情,所以我们有时不得放弃一部分社交活动。
❷ 我们可能会因为过往的经历,而对处理不好社交情形感到焦虑。
❸ 我们可能把握不好社交时该做什么,所以必须等到自己和其它人更熟悉之后才可以参与到社交之中。

总结来说,我们回避社交的原因,并不一定是因为我们对其它人不感兴趣,而是我们可能和别人有不同的社交需求、我们可能有社交相关的精神创伤、我们可能在理解别人意图上有困难、以及我们可能会害怕冒犯到别人。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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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要做无障碍,请不要把我们需求“特殊化”。我来解释一下什么是“特殊化”:

❶ 比如有些酒店有那种为几节楼梯的层高设计的短程电梯,这很好。但假如说,这台电梯必须由酒店工作人员亲自过来,用钥匙打开才能使用,或者这台电梯只有某几个酒店工作人员才知道该如何使用,所以你还得等着“专门操作无障碍电梯”的人来帮你操作。是的,我们可以说这个酒店确实配备了无障碍电梯,但这个酒店的这种设计,让我们的出入需求变成了一种“特殊照顾”。
❷ 比如有些公交车,说起来是可以让轮椅上车的,但实际上司机需要熄火,然后花半分钟自己跑来给你拉出那个可以让轮椅上车的坡道,再去请车上的某些座位上的人站起来,再把你推到某个特定的地方,再拉出轮椅安全带给你系上。我们当然可以说这班公交确实可以让轮椅上车,但整个上车过程让我们坐公交变成了一种“特殊照顾”。
❸ 再比如有些餐馆,确实有个可以让轮椅进店的通道。但那个通道在餐馆后门,你必须要从倒垃圾的出口处推轮椅进去,还要推过后厨,才能进店吃饭。这个过程可以说是侮辱性的了。

那怎么才能不把无障碍“特殊化”呢?以下是几个很好例子:

❶ 比如从我家坐地铁到机场的那条地铁线路,它们列车的地面是和站台齐平的。我可以和别的乘客站在一起等地铁,然后等到地铁进站的时候,我可以和别的乘客一起进地铁。我也不必去坐什么“指定位置”。这班地铁可以让我很方便的乘坐,没有把我的需求特殊化。
❷ 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那边的公交车上有一个我可以自己按的按钮。我只要在公交车进站的时候去摁一下那个按钮,公交车开门的时候就会自动降下轮椅上车的坡道。我上车的时间和别人上车的时间没有差别,我的需求没有被特殊化。

是的,我知道让轮椅可以自由出入的无障碍设计并不容易,但我真的希望大家可以在做无障碍设计的时候不仅仅是做出那个“符合无障碍规章的最低限度的东西”,而是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使用轮椅出行的人的体验。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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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谱系孩子和注意力障碍孩子等神经多元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痛苦的两难之中。

TA们会遭遇到神经多元相关的困难。TA们很可能找一个TA们觉得可以信任的大人诉说,但这个大人却很可能会因为无法理解孩子的经历而否认孩子的感受,甚至会责怪孩子自私/小题大做/说谎。孩子会很困惑:为什么这个大人会怎么对我?为什么我信任这个大人,但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这个大人会对我这么坏?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个孩子只有两个选择。两个选择都很差。第一个选择是,TA选择相信那个大人,相信自己遇到的困难确实都是自己在无事生非,并选择无视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感受。这样很多年之后,TA甚至会产生和自己的身体的解离感。TA不再相信自己的感受。第二个选择是,TA选择相信自己。TA不再信任那个自己曾经信任的大人了。TA有需求的时候不敢和大人说了。TA知道大人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很多年之后,TA长大了,TA不敢相信任何人。甚至更坏的情况下,你可能会变成一个既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别人的人。

对很多人来说,确诊神经多元谱系能帮助TA们走出这个两难。你有了词汇。比如你知道你的某些困难其实是“感官过载”,你对你自己有了解释。这也就是为什么确诊能够帮助很多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很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确诊。在某些时候,你需要一些词汇来避免别人对你的误会。因为事实就是,如果你说“我受不了社交这么久”、“我读不了这么长的文章”,别人会否定你,如果你说“我实在不喜欢这个活动”,别人会觉得你对TA有意见。

网友补充:我同意得到确诊可能是很重要的,但我想说确诊也不是万灵药,因为你周围的人很可能完全没有相关的知识。我6岁确诊自闭谱系,但仍然完完整整经历楼主说的“两难”。是的,即使我有诊断,我还是觉得我和别人不同的感受和行为“都是我的错”。我生活在困惑和痛苦之中。等到我12岁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总是费尽全力去“假装正常”。我太想要“正常”了。但这种“假装正常”对我的精神健康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我是直到16岁的时候才有机会了解更多关于自闭谱系的知识,而这些知识的来源是别的自闭谱系人写的自述和分析。我不是否认楼主说的事情,我觉得楼主说得很好。但我也想补充我自己的经历。我看到网上有很多很晚才获得确诊的神经多元人,TA们总是觉得我们这些小时候就获得确诊的人生活更容易一些。但让人难过的是,这并不是真的。 source
2024/05/04 20: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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