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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

  我在天堂,看见了一个
  号称
  世界上最难的迷宫。
  听说,只要走出去
  就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迷宫空无一物,
  没有挡板、没有墙,
  没有岔路、没有陷阱。
  只有两道门,相对而立。
  
  我看见你在出口等我。
  
  南国微雪 Miyuki
  2025 年 5 月 29 日

#文章 #诗词 #静默思念 #奇思妙想 #情感 #感触
Forwarded from TinyReadiviearning (南国微雪 Miyuki)
# 一张狗的照片

*詹姆斯·瑟伯*

  前不久,我在翻旧东西时,看到它的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它已经死了二十五年,它名叫雷克斯(我跟我的哥哥、弟弟十来岁时,给它起了这个名字),它是条斗牛梗。“美国斗牛梗。”我们经常自豪地说,根本不是你们那种英国斗牛梗。它一只眼睛上有深色斑纹,有时候让它看上去像是个小丑,有时候让你联想到一位戴着常礼帽、抽着雪茄的政客。它身上其他地方全是白色的,除了背部有块带着深色斑纹的地方,总是好像要滑下去,有一条后腿的脚部有深色条纹。不管怎么样,即使在去完成我和我的哥哥、弟弟给它布置的艰巨任务时,它也从来不失尊严。其中有一项任务,是把一段十英尺的楼梯扶手从后门带进院子。我们会把扶手扔进一条巷子,让它去捡回来。雷克斯像个摔跤手一般有气力,不管什么东西(它极少做不到),它都能设法用巨大的嘴巴咬住提起来或者拖到它想放的地方,或者我们想让它放的地方。它会咬住那条楼梯扶手的平衡点,把它提起来,很有信心地向着大门一溜跑来。当然,因为大门只有四英尺左右宽,它没法把扶手横着带进来,它狠狠撞了几次后才发现,但是它不肯放弃。最后琢磨出来该怎么做,就是咬着扶手的一头拖进来,一边低声吼着。它对自己的表现极为满意,摇着尾巴。我们经常跟从来没见过雷克斯的壮举的小孩打赌,说不管他们能把棒球扔多高,雷克斯都能接到,它几乎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雷克斯能够轻轻松松地用一侧嘴巴咬着棒球,似乎那是块嚼烟。

  它咬架很厉害,但是它从来不主动挑起咬架。我认为它不喜欢咬架,尽管事实上它的祖辈都是咬架好手。它从来不会照着对方的脖子咬,而会去咬一只耳朵(那样会给对方一个教训),它咬紧后闭上眼睛,咬着不放。它会一咬几个钟头。它最长时间的一次咬架从黄昏一直持续到天色漆黑,是在一个星期天,在哥伦布市的东大街上,跟一条体型大、脾气坏、难以归类的狗咬架,那条狗的主人是个大块头黑人。雷克斯终于咬紧它的耳朵时,短短的一阵乱哮变成了尖叫声。听着、看着都让人感到害怕。那个黑人大着胆子设法把两条狗抱起来,开始在头顶甩动,最后让两条狗像扔锤子比赛中的锤子一样飞了出去,但是尽管它们很响的扑通一声摔在十英尺开外,雷克斯还是咬着不放。

  两条狗最后一步步挪到了汽车道上,过了一会儿,两三辆有轨电车也让这场咬架给挡住了。有个司机想用一根转辙器连杆把雷克斯的嘴巴撬开,有人点了一把火,用一根棍子做成火把举到雷克斯的尾巴那里,但是它根本不理会。到最后,附近的居民和开店的全来了,大声喊那个,建议这个。雷克斯跟哪条狗较量起来时,几乎从中感受到一种平静的喜悦。咬架时,它有种愉快的表情,不是恶狠狠的,它闭着眼睛,要不是争斗时一片混乱,倒似乎是在睡觉呢。最后只得请橡树街消防队来,来了五六件装备,还有一位队长。水龙头接上了,强劲的水流对准两条狗冲。雷克斯又坚持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水流冲击着它,让它就像洪水中的一根木头。它最后松口时,离咬架开始的地方相距一百英码。

  这场史诗式的咬架传遍了市内,我们有几位亲戚认为此事有损家族的名声,坚持要我们把雷克斯处理掉,可是我们对它很满意,没人能让我们放弃它。我们宁愿带着它,不管走哪条路远走他乡。也许如果是它主动挑起过战事或者找麻烦,那就不一样了。但是它举止温和,在它活着的很不平凡的十年中,从来没咬过任何人,也没有向任何人吠叫过,除了对小偷。它咬死过猫,确有其事,但是咬得干脆利落,毫无虐杀之意,不像人类杀死某些动物时那样。这是唯一一样我们没办法让它改掉的事。它从来不咬死松鼠,甚至也不去追,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事情,它自有一套哲学。它从来不追着小汽车或者马车叫,去追赶追不上的东西或者就算能追上也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它觉得那样做没什么意思。马车属于那种它没办法用有力的嘴巴拖着走的东西,它知道,所以马车不属于它的世界。

  游泳是它最喜欢的娱乐。它第一次看到一大片水时(阿拉姆溪),在陡峭的岸边紧张地小跑了一会儿,一阵猛叫,最后从比水面高出八英尺或者更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会永远记得那漂亮的首次跳水。接着它逆流游一会儿,顺流游一会儿,只是玩,就像人一样。看着它奋力迎着强劲的水流逆流而上,每一英尺都前进得艰难,还一直在吼。它像我认识的任何人一样,在水里同样玩得开心。你不用往里面扔根棍子好让它跳进去。当然,你往水里扔根棍子的话,它也能把棍子弄回来。甚至就算你往水里扔一架钢琴,它也能把它弄回来。

  说到这里让我想到有天夜里,午夜后过了很久,它趁着月光去游荡,弄回家一个小小的五斗柜,是它在哪儿找到的——没人知道离家多远,因为是雷克斯,半英里也很有可能。它把那个五斗柜弄回家时,没带抽屉,也不是个好的五斗柜——它不是从谁家里弄出来的,只是件廉价旧家具,是别人扔在垃圾堆上的。不管怎样,那是它想要的,很可能是那个五斗柜带来了一个不错的运输难题,可以验证一下它的勇气。我们第一次知道它的这次壮举是在深夜,当时我们听到它想把五斗柜拖上走廊,听着像是有两三个人在想拆了我们家的房子。我们下楼打开了走廊灯。雷克斯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正在使劲把那东西拖上来,却不知怎么卡住了,它只是不肯松口。我想要不是我们去帮它,它会直到天明都不肯松口。第二天,我们把那个五斗柜用车拉到几英里外扔掉了。要是我们把它扔到附近哪条小巷子,雷克斯会再去把它拖回来,以此作为它在这种事情上坚韧不拔的小小例证。它毕竟被教过把沉重的木头东西带来带去,它也对自己力大无穷感到骄傲。

  我感到高兴的是雷克斯从未看到过受过训练的警犬跳起来,它自己只是个业余跳高的,然而是我所见过的最胆大无畏的。我们指给它任何一堵围墙,它都会去跳。六英尺高的对它来说容易,它也能爬过八英尺高的,方法是猛的一跳,嘴里咕咕哝哝,绷紧身子攀爬过去。但是它终其一生,都不明白十二到十六英尺的墙对它来说太高了。是我们在让它试了一会儿爬过那么高的一堵墙后,经常得把它抬回家才行,它是永远不会放弃的。

  在它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就连死亡也不能击垮它。它死了,没错,然而就像某个欣赏它的人所言,是在“跟死亡天使搏斗”超过一个钟头后。有天傍晚,它走回家,但是走得太慢,太不稳当,不像在过去十年里脚步轻快地在我们家那条大街上走回家的雷克斯。它进大门时,我想我们都知道它快死了。它显然挨了一顿打,很可能是它跟哪条狗咬架,那条狗的主人打的。它的头部及身上都有伤口,它沉重的项圈(上面留有很多次战斗留下的牙印)歪歪斜斜的,上面有几颗大大的铜钮从皮革上脱位了。它舔了舔我们的手,走得摇摇晃晃,倒下了,然而又站起来。我们看得出它在找谁,它的三个主人中有一个没回家,还要再过一个钟头才到家。那个钟头里,那条斗牛梗就像跟阿拉姆溪冰冷而强劲的水流搏斗以及想奋力爬过一堵十二英尺高的墙时一样,跟死神博斗。等到它等候的那个人真的进了大门时——他吹着口哨,接着不再吹了——雷克斯朝着他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用嘴巴和鼻子碰碰他的手就再次倒下,这一次,它再也没能站起来。

#每日一文
草,因为我的问题,9300 放不出来了,只能放出来 9000 了。
Forwarded from TinyReadiviearning (南国微雪 Miyuki)
# 身份认同

*查伯*

  只有切身体会过都市生活之难的年轻蜗居一族,才能感到“优越感”是多么刺眼。

  北上广代表着机会,却代替不了一个家在心中的位置,更不会为一位迷失方向的独行者送上一幅地图。

  在北上广蜗居其实是在逃避自己的过往,是还在对大城市有种疯狂的崇拜,总以为上帝会眷顾自己,所以才愿意做一粒任人啃咬的残缺苹果。

  我的身边不缺乏从广州回来工作的年轻人,之所以他们愿意回到家乡工作,排除媒体给出的种种压力原因之外,最深层次的还是对自己身份的感知。在那种奋斗了十八年才能与人做到星巴克喝咖啡的人们的心中,有种强烈的偏见,所得即幸福。大城市的生活充满太多的诱惑,自己便会不知不觉陷入欲望深渊。

  《魔鬼代言人》这部电影深刻讲述了都市最深处的罪恶,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撒旦的代言人,到最后不过还是会走火入魔,被欲火焚烧。热闹的大街上,有很多各怀心事的路人,繁华的景象掩盖不了失眠者空洞无实的人生。孤独者永远是孤独的,在一线城市中坚持下去取得成功的,是一种胜利;识时务者一直在投机,返回内陆城市工作是另一种变通。巴黎有巴黎的浪漫,高老庄有高老庄的尊严,如果为了追求莫名浪漫,丢弃了尊严,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逃离北上广不是一种姿态,更不是为了发泄对目前现状的不满,才仓皇做出的选择。这是一种生活回归自我的反省,国人最懂隐忍,却最易过分诠释美满生活的定义。但见媒体大肆报道逃离北上广的新闻,却少见那些蜗居者自己坚决返乡的宣言,大概是面子上挂不住,返乡意味着又返回原点,重复自己父辈的生活,身份未变。这种矛盾心理最纠结,撕裂了整个和谐社会,离开变作无奈的逃离,一片云彩也带不走,悄声离开,只当自己不曾在北上广存在。

#每日一文
大事记

  今天从母亲体检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焦虑。
  “树欲静而风不止”。
  希望接下来我们的决策,能一步步引向光明的未来吧。
  要去吃药了,嘴唇已经上火了。

#大事记
出发,回学校了。
我将孑自飞往上海

  我将孑自飞往上海,
  那里,
  有永远不眠不休的人们。
  
  上海的霓虹
  闪烁在我的眼瞳中。
  影子在发抖;
  夜晚在冷颤;
  而我的精神
  被困在泛红的眼瞳中,
  不眠不休。
  
  我将孑自飞离上海,
  再不回来。
  
  南国微雪 Miyuki
  2025 年 6 月 7 日

#文章 #诗词 #感触 #情感 #静默思念 #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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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人少,等司机,无聊做了两个风车。
发现自己仍然没有一点进步,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周末两天,回了学校一趟,给毕业生们拍毕业照。
  现在学校里还有我在意的人,再过一年,送走最后一批认识的人,学校就与我再无关系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次旅行的心情。恍惚之间,我想起一首词——“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我很晚才有空看胡哥写的那些话,读来,我与他似乎有着相同的心境。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KK 问我,他们毕业的时候,我还会再回来吗。我说,会,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任会长江村就在旁边听着,不发一言。她刚进学校时,我刚毕业。像是一条机场跑道,一架飞机正在降落,而同时另一架起飞。本质上来说,我们永远没有相了解的缘分。
  这不是什么待遇的差距,而只是——只是时间的差距,晚了一点。
  这次毕业非常奢侈,一共有三台相机。
  一台富士,机身七千,镜头三四千的样子。两台索尼,还有胡哥的各种设备,三脚架、闪光反射器,甚至还有反光板,只是胡哥没有带。
  在 KK 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原想了想,似乎都不需要我了,因为相机挺多。
  后面猛然意识到:啊,原来另外两台相机,也要毕业了,要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去远方。
  而他们,不一定会回来。
  我那个瞬间才意识到,“回学校”才特殊,而非“毕业”特殊。我竟习以为常了。
  如果不幸的话,或许 KK 毕业的时候,也就只有我手里这台相机了。
  
  富士的色彩很好,里面的人都笑得很开心。
  我在里面也一样,笑起来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忧愁。但只有我知道,那张笑脸下面有多大的忧伤。
  “我想,刘老师你的心理常是忧郁的,哪怕是笑,也许都会含着一滴泪水。”
  对啊,因为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子,竟已是我那四年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那个时候我们从来不会想着毕业,总觉得时间能一直持续下去。
  一直和这群二货在一起,排一些没有意义的舞蹈,练一些甚至不帅的街舞动作。
  总是经过几十次的练习,但依旧会在舞台上放炮。从舞台上撤退之后,一边说着“谁又忘动作了,自己出来挨锤”,一边大笑着去外面聚餐。
  吃饭的人,二十多个,甚至能把店里的桌子拼满。
  我总是这么以为,总是觉得这种纯粹能一直永恒。
  没有分别,没有毕业,没有他心。
  而我这次回学校,我才知道,我错了。
  错得很离谱。
  酒吧里那些新一届的孩子们,眉清目秀,喝起酒玩起游戏来,远比排练和跳舞时要笑得开心。
  如果一个化合物有杂质,反应时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坏结果。
  但我很久之后才意识到,我也是有杂质的。
  我的杂质,就是你们。
  还是想和你们一起跳舞,一起举杯庆祝。
  
  胡哥,你不止一次地写道,你总觉得你的大学生活如同一堆炽热的火焰,慢慢地熄灭,从热闹归于冷清。总觉得大一大二过得很慢,大三大四似乎还在后脑勺却转眼就毕业了。
  我想说,我的大三,像是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年。
  那一年,数不清的事情挤满了我的生活。
  无数次的舞蹈室练习、排练、表演、和专业舞蹈工作室的人一起搞活动,无数次的吃饭聚餐、旅游玩乐,无数次的倾听别人的心事,无数次的熬大夜从路灯黄色的光芒下回学校。
  我从来没有过过密度这么高的生活,目不暇接,甚至日记都来不及写,就需要奔赴下一次活动,有下一次期待。
  你说,你不认识这届的大一新生。
  “好像长得大了,就对新的社交没什么兴趣了,只想眼巴巴地望着老朋友。”你在我和罗少一起吃饭之后这么说。
  我觉得,可能不是对新的社交没什么兴趣了。
  可能只是简单的——我们再没办法和新的朋友一起过时间价值如此高的生活了。客观条件限制,也再没有那么大的心力了。
  面临社会的压力之后,你有了很多杂质,我则更不用说。
  那一年,或许是我们很多人生命中为数不多靓丽的色彩了。
  我真的觉得那是奇迹——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有他心、没有一个搞破坏、没有一个人净占便宜、没有一个人决裂、诞生的几对情侣至今甜得人心里发慌。
  我见过数次大规模的遇人不淑。在这种概率下,遇到这么一个团体,简直像是一种恩赐。
  
  有一次聚餐,文子师兄跟我们说,感觉最重要,动作只是动作,是我们把他做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动作本身没有意义。
  毕业之后,我又跳了快两年的舞。
  是啊,动作真的只是动作。
  我却以为那些附加在动作上的感情、经历、时间,都是动作本身的馈赠。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人性的贪婪总想把那些金光灿灿的东西揽在怀里,越多越好。
  你说你最近沉迷摄影,买了很多器材。
  可我分明看见,你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并不是看到哪张照片拍得最完美的时候。
  相反,那是张烂片。
  我们一群人在下面站着,等你定时之后跑下来和我们一起拍照。可是楼梯太多,路程太远,你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人影糊成一片。
  我们笑得很开心,都说这是必发的照片。
  你也笑。
  笑得远比拍下比赛级照片开心得多。
  
  这个周末确实很累,舟车劳顿之后,和人聊天、拍毕业照、聚餐、陪后辈们去酒吧玩,再跋山涉水赶回去,学校里也再没有我的休憩之所。
  但我觉得很值得。
  就像你说的,你已经尽力了,后人的事情,就交给后人吧。
  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改变或者维持我们自己。
  所以,换个想法,也许——我们还有一种特权,一种品尝这种伤感的特权,因为很多人从未有过:
  正因为我们有过太灿烂的辉煌,所以我们才能有这种极致的感受——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南国微雪 Miyuki
  2025 年 6 月 9 日
 

#文章 #琐碎日常 #感触 #情感 #静默思念 #朋友 #生活细节
对,躺地上当祭品的那个就是我。
2025/07/03 14: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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